歌曲诠释的分析
注: Povla Frijsh(1881—1960),一生完全致力于艺术歌曲演唱艺术的丹麦女高音歌唱家,一些专家认为她是和同时期的德国歌唱家Gehardt并驾齐驱的最伟大的艺术歌曲演唱家之一,艺术歌曲演唱艺术中一位神秘的大师。也许,她的不为人知是因为她有着极为独特而纯粹的诗歌诠释方式,而她的艺术对于许多人来说都难以理解。她40年的艺术生涯只留下了70余首录音,全部是艺术歌曲录音。她是艺术歌曲演唱艺术的神秘园。有幸领略过她艺术的人,很多也不得其门而入,无法完全理解她的艺术。而有幸徜徉其间的另外一些人却把她看成是有史以来最优秀的艺术歌曲演唱家之一,虽然她一生只留下了70余首录音,但全部是艺术歌曲录音,它们是艺术歌曲演唱艺术中最精华的部分之一。这位伟大的艺术家,就是一生致力于艺术歌曲艺术的丹麦女高音歌唱家——Povla Frijsh(1881—1960)。
和歌剧相比,艺术歌曲无论是对演唱者还是欣赏者来说,都有着更高更难的要求。歌剧中可以有优美的声乐长线条,漂亮的高音,各种技巧,把歌唱家托起来的乐队等等,它基本上是常规叙事的,对于一个歌剧迷来说,即使不懂得台词,也可以完全沉浸其中,哪怕仅仅是欣赏声音本身,而在一些时候,歌词已经完全不重要了。例如切利比达奇在接受采访时曾挖苦说:““伯爵夫人,你吃过饭了吗?”这句台词要怎样用音乐来表达呢?真是荒唐。它和音乐又有什么关系呢?”另一方面,一个歌剧演员在歌剧中也总有着各种私心杂念,竭尽所能展现自己的声音,此时,声音已经不仅仅是表现音乐的手段,同时也成为了目的。
而艺术歌曲则不同,一首歌曲表现的是一首诗歌,是音乐和诗歌的结合,它不是常规叙事的,意象是跳跃的。歌词、声乐、钢琴三者是密不可分同等重要的。大多数情况下,艺术歌曲没有长长的声乐线条,也没有各种炫技得以展现的机会(当然花腔女高音炫技歌曲不在此列),歌者需要通过声音和钢琴一起去表现音乐和诗歌中的意境、情感和戏剧性。此时,声音本身完全不是目的,而成为了用音乐的手段表现诗歌的奴隶。事实上,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领悟所有优秀的艺术歌曲,不管是音乐家还是诗人,因为没有人能全部理解所有这些不同音乐所要表达的不同诗歌的意境。
因此当一首艺术歌曲作品的谱子摆在面前时,我们怎么把这些看似毫无联系的音符连起来呢?无疑,这部作品是一首音乐诗歌,但我们的演唱是要是把诗歌图解化?小说化?或是戏剧化?
蹩脚的艺术歌曲演唱家是用唱歌剧的思维,把一首精美的音乐诗歌变成了炫耀自己声音的工具,或是诗歌和音乐的腔调不对,结果就是诗歌不是诗歌,戏剧不是戏剧,美好的声音在这里变成了矫揉造作,这其中也包括了选择曲目不谨慎的大歌唱家,他们对诗歌没有敏感性,而却擅长叙事的戏剧表演,正所谓术业有专攻,每个人的思维都有局限性,尤其天生的气质类型,而与艺术修养无关。
而优秀的艺术歌曲演唱家,则会找出音乐和歌词上的联系,通过自己的努力,把这首音乐诗歌以通俗易懂的形式表现出来,表达给听众其中的美。这个过程的结果,尽管诗歌还是诗歌,但已经是经过了翻译,正如“唐诗宋词翻译成白话文”的过程。而在这个过程中,歌者多少总会有些私心杂念,想表现自己的声音,适度的加以夸张,就象费舍—迪斯考的演唱,人们听不懂歌词,却仍可欣赏他从极弱到极强极度夸张的声乐技巧,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不是个最纯粹的艺术歌曲演唱家,因为客观上他给了听众太多游离于音乐诗歌,单纯欣赏他声音技巧的机会。而另一位艺术歌曲演唱大家Lotte Lehmann总是采用更通俗易懂易被人接受的方法来演绎歌曲,人们通过她的演唱可以从中得知,哦,原来这首歌是表现了这些东西,有这些内在联系,在这个过程中,诗歌一定程度客观上被以更通俗易懂的方式解读出来(相比之下,同期另一位德国Lieder大歌唱家Gerhardt总是避免过度夸张的表演,她的演唱方式也远远不如Lotte Lehmann那么通俗易懂和易于被接受)。